有点想吃桂花糕

欢迎来观看我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阴间爱好者|北极圈战士|语言组织障碍|多坑共号|好像没长手

【伽华】我有一个伽蓝朋友

之前的文被删了,修改后重发,可能会影响观感。原版可以私信我呜呜呜

全文8k7,主伽华,出现蓝阴和武华

伽华感情线是be

估计我是全网第一个写伽华的()

 

 

0.

 

我有一个伽蓝朋友,

 

1.

 

我是个华山,半路出家的那种。父母是丝绸之路的商人,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实在没时间,于是将我托付给他们在华山的朋友照顾。

没想到的是师兄一见到我,便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说这孩子天赋异禀,再加上可能是华山的胡辣汤太好喝或者是雪景太美,又或者是师姐师妹太好看,我就这样留在了华山。

 

 

 

商队的路线途径伽蓝,听我父母说,伽蓝的弟子人都很好。我也这样觉得,因为他们都长的很好看,但其实是因为曾经有个伽蓝弟子从狼嘴里救了我一命。

 

我在被送到华山之前跟过父母的商队,那个时候父母打算让我以后也跟着他们的商队一起经商。谁知遇到了沙漠大风沙,商队被迫在伽蓝停宿了一晚。

我们留宿的地方在伽蓝弟子的寝室旁,有个小孩子趴在他屋子的柱子后,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向人家傻兮兮的笑了笑,门牙还漏着风。

 

 

我第一次见到沙漠,由于太兴奋早上便醒的很早。那个时候风沙已经停了,从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和中原完全不同的壮丽风景。

天刚蒙蒙亮,西域和中原的日出截然不同,看不见蹭蹭叠叠的房屋或是山峦。沙子堆砌成的地平线发着薄薄的橙光,从下而上的过渡为漫天的橘黄。

 

我带着我莫名其妙的勇气溜出去转了一圈,刚想回去时一转身,对上了一头狼的眼睛。

 

我以为我的人生还没到灿烂就要结束的时候,骨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昨日那个伽蓝弟子从天而降般的到我的身前,头也不回凹着造型问我——

 

“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让他回过头来好好看着我,这里没有小妹妹。甚至一时激动差点忘记了道谢。

 

 

 

天至大亮时我们离开了伽蓝,他站在门口冲我挥手。

 

他的门牙不缺,旁边的牙齿倒是跟我的门牙一样也漏着风。

 

 

 

父母一睁眼就看到衣服破烂全身沙子,脏兮兮的我,一逼问我就什么都招了。回到中原后我就被扭送至了华山,到了华山以后乐不思蜀那是后话,路上的我还是很抗拒的。

 

 

 

这是我和他的初遇。

 

 

 

 

2.

 

后来我又遇到了他,在15岁可以离开门派四处游历以后。我想,一生挚友大概如此。我们一直在一起,策马同游,从江南到塞北基本上被我们走了个遍。

 

 

 

我长相上有点像女孩子,小时候完全就是个小女孩的模子,长大了如果说我是个女子只要我不开口说话估计也会有人信。

 

这就是我第二大的烦恼,至于第一大的烦恼……大概有个烦人的狗道士天天在华山的门前逛荡跟我说让我还钱。

 

 

伽蓝总是跟我开玩笑。甚至之前还让我老实交代我是不是女扮男装,是的话马上娶我过门。

 

我气到脸红,分辨不出当时那陌生的感觉是什么,随口反驳说你不要乱想,我是男是女你不清楚吗,就算我真的是女的我也不喜欢你。

 

我忘了我当时说的什么了,大意就是这样。但是关于他的记忆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好像格外认真,虽然嘴上在开玩笑。我反驳的格外快,以至于堵回去了他下一句话。

 

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再也没能知道。

 

 

 

 

 

3.

 

那天之后我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伽蓝。今天跟我说那边的云梦姐姐好美丽,明天跟我说那边的沧海妹妹对他暗送秋波。每天提起来的漂亮姑娘都不一样,从来就没见过同个人提起来过两次。

 

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他冲岸边买鱼的年轻姑娘笑了笑,那姑娘立马红着脸冲他挥手绢。

 

我脚下平地一个踉跄,差点掉进河里。

 

其实那天天跟我要钱的狗道士跟我关系还不错,我问他伽蓝是不是被夺舍了,他沉思了一会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本人。

 

我有点怀疑人生。

 

 

 

4.

 

伽蓝门派和太阴门派的渊源挺深,时不时就整点交流。我有个太阴的朋友,她去伽蓝溜了一圈以后回来第一件事是找我吐槽——

 

“伽蓝门派的人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干嘛都眼神炽热的盯着我的师弟们???”

 

但是我倒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跟我提起来太阴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见到的太阴只有看起来像幼童的千百岁师姐和跟他性别一样的钢铁硬汉?

 

 

 

在我推测完的不久,伽蓝就跟我说起来了太阴。他说有个小师弟很可爱。

 

哇,小师弟诶。我伸手捏了捏伽蓝的脸,确定那不是人皮面具。

 

“挺好。”我这样说。

 

我只是有点好奇他居然开始男女通吃了,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管他是谁呢,反正第二天就忘了。

 

 

 

第二天伽蓝兴致冲冲的过来跟我说那个小师弟跟他搭话了诶,他长的好好看。

 

伽蓝居然跟我第二次提起来了同个人?这个新发现瞬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他那个小师弟有多好看能让你念念不忘到第二天。

我还以为可以得到一个确切的形容呢,结果他居然一改前几秒的兴致冲冲,把目光移向别处,只跟我说了个就是很好看。

 

“噢……”我有点失望,紧接着听完他说小师弟好看,一个不应该属于我的念头忽然浮现了出来:

 

 

有多好看,有我好看吗?

 

 

?有病吧,我在伽蓝诧异的目光中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

 

 

 

 5.

 

伽蓝又跟我提起来那个小太阴了,虽然我在这里说小太阴,但是事实上他跟我应该是一样大的。伽蓝一口一个太阴小师弟,带的我也想说是小师弟。

算了,反正又没在人家面前叫,大差不差就行。

 

“今天没看到小太阴,他去哪了呀。”

“今天看见小太阴了,他认出来我向我挥手了。”

“今天和小太阴交换了名字!感觉他名字很适合他。”

“今天和小太阴交换飞鹰地址啦,他说以后可以给他发飞鹰。”

 

……

 

伽蓝好烦,天天越来越频繁的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太阴小师弟,三句不离他。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成天在我面前说起来这个小师弟,说完好像还很好奇我的反应。

他只要一跟我提起来我就很烦很烦很烦,一键开启一天坏心情。

 

想了想我心烦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天天听着他相关的话题却除了知道他长的很好看之外一无所知所以太好奇了吧。

 

 

 

 

6.

 

今天是上元节,每年这天晚上我们都会去看金陵的花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去年我放的河灯歪了,去年的他跟我说明年重放一遍。

去年放的是兔子形状,那今年放莲花吧。

 

 

紧凑着完成了一天的课业,太阳刚开始向西偏移的时候我见到了伽蓝。

 

 

伽蓝和我一起草草解决了顿晚餐,我们在金陵的茶楼,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落日的余晖和华灯初上的夜晚。

 

他跟我说今天那个太阴的小师弟居然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逛花灯了。

 

我看他笑得特别灿烂,在记忆力他好像鲜有过这么开心。至于这个要求他一定也是满怀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现在在跟我分享他的喜悦。

 

 

伽蓝放下筷子,有点支支吾吾的跟我说他好像有点喜欢那个小太阴。

 

我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明明我在他认识这个太阴之前,还开玩笑拍着他的肩跟他说“你要是喜欢谁就跟我说,我去帮你追。”

 

可是我现在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压抑,像是深暗处看不到的藤蔓忽然疯长,死死地缠绕住了我的脖颈,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啊?嗯,那你加油。”

 

我忽然忘记了坐姿是什么样子,呡了一口没动过的茶想掩饰尴尬,努力的看起来自然一些。

 

这杯茶是苦的,特别苦。

我皱了皱眉,把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

 

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的这杯茶味道很奇怪,店小二过来看了看,告诉我实在抱歉,这杯茶坏了。

 

 

 

 

我在楼下和他分开。我说那就不一起了,正好我今天也有点事没时间。

但是事实上我为了今晚一起看花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赶着做完了,刚才那阵莫名的压抑还紧紧抓着我的心脏,我想自己清净着放松一下。

 

我向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还是一片人声鼎沸。

 

我发现我想自己一个人放松的想法大错特错,三三两两的人群结伴,一张张全是笑着的脸。我孤零零的走在他们之间像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

 

 

我15岁的时候卖糖水的阿姨就在那里卖糖水,20岁了她还在。阿姨给我舀了满满一大勺,笑盈盈的问我我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呢,怎么今天不在?

 

我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我为什么会感到这种压抑。

 

这次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

 

小时候看过一本画册,我忘了那本画册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但是泛黄的破碎书页还在脑海里。我记得里面有一篇故事是讲友谊,好像是两个从小玩到大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因为搬家了所以结识了新朋友,另一个很不开心。我小时候还觉得那个不开心的小孩子无理取闹。

 

是因为这个吗?好像这个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人们聚在河边放着形色各异的河灯

河水因为没有光的缘故是黑色的,只有彩色的河灯里燃烧着蜡烛,把弯弯曲曲的河流映成点点星火的彩色。

 

我自己去卖河灯的摊铺那里挑了一盏莲花形状的灯,忽然看到了白豆腐专属校服的衣角,抬头看见一张欠揍的脸。

 

是那个天天在我们山门口徘徊,看见鸣剑堂其他的师兄弟也不拦,偏偏就跟我对上了的狗道士。

 

欠揍的脸罕见的不欠揍了,其实去除掉主观因素还是挺好看的。他朝一起的同门打了个招呼就脱队向我跑了过来,问我怎么自己一个人来放河灯。

 

好烦,怎么都问我为什么今天是一个人。

 

我还没想好是回答“闲的”还是“要你管”,他又接着问我:“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啊。”

 

 

 

有这么明显吗,我没有抓着河灯的那只手抬起来摸了摸我自己的嘴角。

 

 

 

武当看着我放完了河灯,在河灯即将平稳的离开我的视线时它又翻了,这次翻的彻彻底底。

他挑了下眉,看着我周围阴沉的空气咽下了即将出口的损话。

我怀疑这狗道士是不是不会对我说正常的话,以至于终于说句人话还半半卡卡:“这……可能是河水太急了,代表不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说没事,最近的确挺背。

 

说完我自己就沉默了,让我列举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都一切如常。唯一不像以前的是下午伽蓝的那番话和今晚和前几年都不一样的上元节。

 

 

 

 

7.

 

上元节过去半个月,我没有去找他,只是偶尔书信写一写必要的话语。同样,他也没来找过我,估计是忙着追他的太阴小师弟。

 

 

 

再一次见面是全门派会武,按辈分大分类,按门派在同辈分的弟子里小分类。最左边是华山门派,旁边是武当门派,太阴门派在右边,这块地区有左右两个入口。

 

伽蓝比我大一些,不在我们这块区域。倒是那武当跟我一辈却没出现在旁边的队伍里,等快开场了他才从右边姗姗来迟。

 

他一进队就往我们华山这边的队伍看,找到我以后放心的叹了口气:“我刚才走错门了,路过太阴那里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和你特别特别像,我差点以为是你还不起钱被迫投靠太阴了。”

 

 

呸,我生是华山人死是华山鬼。就算再穷我也不可能离开华山的,你做梦去吧。

 

……如果太阴可以考虑一下全免费用还替鸣剑堂还债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为师兄师姐考虑一下。

 

 

 

会武结束了以后散场,我往外走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伽蓝。他向我这边挥了挥手,我半个月心里隐隐的压抑忽然就散去了一点,刚要抬起手作出回应,我身后跑过去了一个太阴弟子。

 

我尴尬的站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旁边的武当戳了戳我,小声的跟我说他看见的就是这个太阴。

 

我想换个方向看一眼那太阴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伽蓝就跟那太阴短暂的交流完毕,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我,无比寻常的打了个招呼,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

我悄不作声的把刚迈出的腿收回去。

 

的确是无比寻常,他一直都很正常。在这段时间里想这想那,别扭的要命的人明明一直都是我。

 

 

 

 

8.

 

伽蓝罕见的来找我了,我收到飞鹰的时候还专门的确认了一下这是不是他的字迹。

 

我的这个行为如果放在半年前会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我们的并肩不是常态吗,就算事务太过繁忙他也会抽空。

 

他跟我约在上次那家茶楼,他好像压根就没有发觉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着。甚至见到我了还感叹果然是好兄弟,这么久不见一点生疏感都没有。

 

 

伽蓝专程来找我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分享他的喜悦,他上来就迫不及待的跟我说他们在一起了。

 

我在倒茶,明明心里早就暗暗的有个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的原因,但听见他熟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还是下意识的小幅度抖了一下。

 

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瞬间烫红了我摘下手套后的指尖,我轻轻抽了口凉气,忍着烫伤的疼痛若无其事的放回茶壶。

 

他在跟我讲述他是怎么经过了千辛万苦追到太阴小师弟的,啊不对,他好像已经讲完那段了。

他现在在讲他是怎么隐晦告白的,小师弟答应他的样子有多可爱。

伽蓝话语里的欣喜满满的溢出来,流淌到我这里变成了咸涩的海水,没过了我的胸膛。

我喘不上气来。

 

 

 

我想跟他说,够了,别说了,可以了。

 

 

我尝试着长了两三次嘴才找回我自己的声音。我看见我脸上好像为他感到开心的笑容,我听见我的声音在说恭喜他。

真正的我已经溺死了涨潮的深海,虚假的我坐在这里附和着和他说话。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我虚伪至极,我根本就没有为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

 

 

 

我的思维在他张张合合带着弧度的嘴形中逐渐空白。

进来几个月一直在我脑海里盘踞着的“为什么”失去了地位,它终于不再有我主观希望上的理智支撑着,被我心底那个明明知道却完全不敢承认甚至不敢去想的答案打击的支离破碎。

 

我根本不是因为对那个太阴太好奇以至于听见他提起来那个太阴就感到烦躁,我也不是因为友情的偏差而感到压抑难过。

 

 

 

因为我喜欢他。

我喜欢伽蓝。

 

 

 

甚至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从他第二次提起来太阴,可能是从他跟我开的玩笑,也可能是更加的久远。

我为什么会心动,或许是他曾经无微不至的温柔和细心,或许是他对我的笑容干净的一尘不染,也可能是他出现时的天空都格外美丽。

 

我道不出所以然,没有任何一个时间节点可以成为我心动的那一秒,我不知道小书上所谓的心悸是什么,我的心脏每一秒都在跳动。所有的点点滴滴汇成溪流,溪流将堤坝冲垮的那一刻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喜欢他是天经地义。

 

 

但是我不敢信,不能信。

我的想法会变质我们一直维持着的友情,友情变质了就会坏掉,坏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害怕。

 

 

我真的好喜欢他。他随手买的配套剑穗被我收藏着,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躺在我定期擦拭的木匣子里。

 

 

我们之间有什么变化的越来越大,脱轨后飞速的冲向了我所不可逆转的方向。

上次坐在这个茶楼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生改变了,可是当时的我皱皱眉头他还是能发现。

 

 

我无意的抚了下烫伤的皮肤,一阵刺痛。

 

华山弟子习剑,手上这里都有层厚厚的茧子,唯独我没有。

刚下山历练的我因为前几年练功偷懒而四处碰壁,一股志气下我终于开始好好练剑,很快手上就被粗糙的剑柄磨破。伽蓝一边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一边问我为什么不带手套,带上手套就不会被磨破了。

 

从那之后手套就变成了我的必备品,以至于单看我手套下的手根本不会觉得我是习剑的人。皮肤细嫩无比,所以痛觉也格外的敏感。

 

 

 

 

我忘记我是怎么煎熬过他的话语,镇定到可怕演出同从前一样的态度语气与他告别离开的。

 

入冬的寒意顺着屋子的缝隙涌入室内,钻进我的骨肉中,蔓延到全身。人状态低落的时候总会感到疲惫,我以为我会彻夜难眠,但事实上我沾了枕头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我很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了这几年的剪影,一帧帧的画面全是伽蓝。

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好像在梦里看着快进的过往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答案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我被窗外积雪压断枝丫的脆声惊醒,睁眼时只剩下了满心的怅然。

 

 

 

 

 

9.

 

伽蓝和我偶通书信,都是些老套的日常问候。我万万没想到会在玲珑坊再见到他。

 

准确来讲是我出任务在玲珑坊,任务刚结束我准备收工回家,忽然听见隔壁短暂的争执声,紧接着是酒盏摔裂和甩门的声音。

 

我抬头就看见之前那个太阴气冲冲的哭着跑了出去,直觉告诉我不寻常,果然我推门进去映入眼帘就是烂醉的伽蓝。

 

 

 

我把地上泛着光的瓷器碎片随意划拉了一下,坐到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趴在桌子上的脸。

 

“喂,醒醒。”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全是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眼睛通红。

我觉得伽蓝并不知道进来的人是我,在他眼里我估计长了张那太阴的脸。

 

 

 

他对我说只有我喜欢他了,他只有我了,不要离开他。

 

啊不是,他不是在对我说,他透过了我在和他的小太阴说这些话。只是不巧在这里的是我。

 

清酒还淌在地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我却格外清醒,清醒到我在他抱着我一遍一遍哭诉着老福特的屏蔽机制多么狗时我都知道这个拥抱是偷来的。

 

我想用力的把这个不属于我的拥抱推开,然后再跟他一起建设美好和谐社会。我想告诉他是我先动心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建设和谐社会。

 

跟上次不同,这次我的确这样做了。

 

我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推到了墙上,不由分说的敬了个礼。这是我预想了无数遍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画面里我用尽了力气声嘶力竭的喊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上次他在跟我说他有多喜欢那太阴的时候我出口的不是恭喜而是别说了,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最差也是我们的友谊破裂,跟现在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再怎么说都是变质了的感情。

 

 

我知道我应该说完我一直耿耿于怀的话就离开,但是当他无私奉献着扶老奶奶过马路时我就知道我做不到了。

 

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趁人之危引导着不清醒的人做不清醒的事。

和他一起建设美好社会时,我忽然想问问他他知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没敢问,我不用问出口就已经知道答案,无非是带着疑惑的沉默又或是那个我现在想起来就害怕名字。

 

不清醒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

 

 

我还是听见了那个名字,在我们打扫完社区卫生后他一边说着老福特能不能别屏蔽这篇文一边喃喃出口。

 

有的事情真的很奇妙,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亲眼亲耳认证到又是令一回事。

 

顺时间我的心如坠冰窟。

我的情绪已经在我嘶吼着告诉他我喜欢他的时候爆发完了,现在只剩下全身的疲惫和浓重的不真实感。

 

我的灵魂和身体好像分离。我的灵魂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我拽着他长发随手捡起路上的纸花并且垃圾分类,嘴唇一张一合,好多年没有见过的泪珠一颗又一颗掉落出我的眼眶,重重的带着冰凉的温度砸到他的脸上。

 

我的声音嘶哑又平静,颤抖着响道: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不是你亲爱的小太阴,我是对你求而不得只敢空想的友人。

 

 

 

我看见他的目光从迷茫逐渐有了清醒的趋势,先前的勇气瞬间消散的灰飞烟灭。我带着对国家浓浓的敬意与热爱,清除我来过这里的所有痕迹,因为我要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落荒而逃。

 

 

 

 

我感觉很好笑,从始至终我都像个跳梁小丑演着一出自作多情的独角戏,偶尔当一当主角的替身,同时再做个可耻的小偷。当主角回来了,我的戏份一分不剩,我也变得一文不值。

 

小时候跟着春心萌动的师姐看过不少偷偷带上山的小书,我曾经最理解不了的就是那个可怜兮兮的配角。长大后我成为了我最理解不了的人。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10.

 

伽蓝偶尔给我寄一两封书信,我因为心虚不敢回复。后来他给我的书信也逐渐没有。

 

江湖从来都没有过风平浪静,风雷岛余波未平,万圣阁又开始动作。

万圣阁带来的风沙极大的动荡了江湖,掌门昏迷不醒,暗香弟子和暗香的掌门一起不见了,甚至连清崖都失踪了。

 

为了对抗风沙,平日懒懒洋洋的师姐马都跑死了两匹。听说江南那块很危险,不少江湖侠士都失去了联系,有的找到了shi体,有的依旧毫无讯息。

 

 

 

 

夜里下了场雨,恶劣天气最变得很常见,雷声轰隆隆的穿过黑云压给整片大地。

敲门声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我打开门,门前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伽蓝深夜来访,跟我说他是来跟我告别的。

 

我问他他要去哪他也不说,他只是跟我说太阴失踪了,他要去找太阴。

 

失联数日,你就算跑遍了河山多半也只能找到他的shi体。

我想他也知道,但是他在跟我说最小概率的希望,我顾及着他的感受,不忍心提醒他现实。

 

我劝他不要去,我问他江湖这么大你要去哪里找。伽蓝拿出来贴身放着的红珠,告诉我这是他和那太阴的感应,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在江南的风眼。

 

 

江南的风眼。

我脑中嗡的一声,千言万语卡在喉中,我只是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去。

 

我说我只有你了。

 

 

伽蓝有些坐立难安,我看出他想现在就离开。我的身体总是比我的大脑先行一步,我上前抓住他的衣袖。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他必须要去找太阴,不仅因为他的喜欢,还是因为他在之前醉酒以后对那个太阴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比如带着他一起去在寒夜打扫社区卫生,他要为此负责。

 

我长了长嘴,我们无私奉献从点滴做起从小事做起从身边做起建设美好社会的真相呼之欲出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

 

 

别走。可不可以不要去,别离开我。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这注定是个无法完成的告别,伽蓝索性打算摆脱我离开。可我用力的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他难以挣脱。

 

 

 

我想,不如干脆把他敲晕过去。于是我们在这个雨夜大打出手。

 

伽蓝很清楚如果认真打起来,他是打不过我的。可是我能发觉到他用了全力。他在用全力摆脱我的纠缠。

我只是想把他敲晕来限制住他的动作,只守不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我想他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他的骨鞭抽到了我的脸颊,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我常年在浸在冰雪里的皮肤流淌下来,红白分明格外刺眼。

 

一个恍惚他就成功的挣脱,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我脸上由他制造出来触目惊心的伤口。估计是怕我反应过来后再去拦他,他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征征的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就膝盖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我真的很累很累,累到没有力气抬起一根指头。

 

 

 

我心里的不安已经暗示了故事的结局。

这成为了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11.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虽然容貌上没有太大变化,可我的年龄已经和少年二字没有了什么关系。

风沙已经结束了好几年,江湖看起来表面上早已恢复了平静。

 

 

师姐还是懒洋洋的平常心,某个武当道士还是成天在山口徘徊着找我讨债。好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少了一个重要的人之外。

 

 

那年风沙带来损伤变成了无法逆转的。江南角上的一座山还常年被黄沙覆盖,每次我路过,这都是明晃晃的证据在提醒着我从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不影响整体美观,但是我还是想把它去掉。它像是个魔咒,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回放几年前的画面。

 

它告诉我这不是我做了一场噩梦。没有人可以把我拍醒,我不能一睁眼发现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什么都没有失去。

 

 

 

 

 

 

 

12.

 

我有一个伽蓝朋友。

我们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后来我对他产生了其他的感情,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一点点的放下了不该有的感情,我们还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

 

 

我把我屋子前的雪扫的干干净净,随时准备着迎接他。虽然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也很多年没有消息。

 

 

我的这位伽蓝朋友,你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你的故人啊。

 

 

 

 

——fin.——

 

 

 

 

大概就是伽蓝开始喜欢华仔,那个玩笑如果华仔没有马上拒绝的话其实是要告白的。太阴长的和华仔像所以伽蓝才注意到了太阴,一直替太阴也是想看华仔的反应,结果真的喜欢上太阴了。等华仔发现自己喜欢伽蓝的时候伽蓝已经和太阴一起了。太阴后来生气摔门是因为伽蓝喝多了把太阴看成华仔喊句华仔的名字。

本来能he的双向暗恋甜文硬生生的随着他俩一个个错误的选择变成了be,害

 

 

 

 

 

 

.

 

 

 

 

评论(9)

热度(84)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